日前，九江银行一份某期二级资本债不行使赎回选择权的公告引发市场热议。一天后，该银行就推翻之前公告，宣布行使赎回选择权。
近年来，作为中小银行补充资本的主要渠道之一，二级资本债发行广受青睐。部分低评级城农商行相关债券到期不赎回也并不罕见。不过，这种现象发生在九江银行这样的主体评级为AAA级的银行身上却不多见。
前后两则公告态度反转
1月5日，港股上市银行九江银行发布公告称，对于发行总额为15亿元的“九江银行股份有限公司2018年第一期二级资本债券”(简称“18九江银行二级01”)，本期不行使赎回选择权，未赎回部分债券利率为5%。
此公告发布后引发了市场热议。虽然近年来二级资本债到期未赎回的银行有所增加，但纵观此类银行，多为信用资质欠佳、主体评级多为AA级及以下的部分中小银行，而九江银行的主体评级为AAA.这也是其引发“风波”的原因之一。
公开资料显示，九江银行该期债券的评级为AA+，为10年期固定利率债券，起息日为2018年1月31日，目前已临近该债券第五年的赎回兑付日。
按照业内惯例，二级资本债发行期限通常为10年，银行通常在第五年选择赎回。选择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往往存在资本压力，且资产质量指标和盈利指标弱于行业平均水平。
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9月末，九江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2.99%、11.02%、8.42%，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我们测算，若此次九江银行行使赎回权，其资本充足率或降至12.6%左右，仅高于监管标准约2.1个百分点。”国金证券固收首席分析师樊信江表示。
去年年末，九江银行还表示，拟通过“定增”补充资本。根据公告，该行拟发行不超3.65亿股内资股及不超7500万股H股。不过，目前该项定增方案落地进展缓慢。
不赎回或给投资者带来估值损失
按照业内惯例，二级资本债发行期限通常为10年，并附有带前提条件的发行人赎回权。由于二级资本债加入了减记条款，因此在债券到期日前最后5年，计入的二级资本的金额应当按比例逐年减计。为了资本补充效果不被“稀释”，在此之前，绝大多数银行会在二级资本债发行第五年时选择赎回操作。
一般而言，银行行使赎回选择权，须得到银保监会批准，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工具，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资本工具的替换；或行使赎回权后的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银监会规定的监管资本要求。
不过，二级资本债到期不赎回的银行并不罕见。
中泰证券研报显示，截至2023年1月5日，共有51只二级资本债宣告不赎回，涉及14个省份的43家银行，不赎回规模合计达339亿元。其中，农商行不赎回二级资本债共40只，涉及34家农商行，合计规模220亿元；城商行不赎回二级资本债共11只，涉及9家城商行，合计规模119亿元。
业内人士认为，银行资本债不行使赎回权并不构成违约事项，给投资者带来的主要是估值损失；给投资者带来实际损失的是减计或转股风险。
华福证券研究所李清荷团队认为，银行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原因大多可归纳为几个方面：发行人未获得监管批准；再融资难度较高，银行无法发新债替换赎回的旧债；银行盈利能力较弱，并不具备可持续性；资本充足水平低，旧债赎回后会导致银行的资本充足水平不符合监管要求；关注类贷款劣变风险较高，进而影响资本充足情况等。
展望未来，西部证券研报显示，从目前存量债券来看，2023年共有71只二级资本债待赎回，规模共4927亿元。其中发行主体评级AAA级的二级资本债规模占比约72%，A+及以下二级资本债规模仅78亿元，风险整体可控。
二级资本债发行旺盛
近年来，银行“补血”需求有增长趋势，尤其是在银行支持实体经济恢复的力度显著提升的情况下。为保证业务的可持续发展，银行需要提升资本补充力度，增厚资本安全垫。
在各类“补血”工具中，二级资本债具有发行门槛低、发行较便捷等优势，对融资渠道相对较窄的中小银行来说，更具吸引力和适用性，成为中小银行最常用的融资方式之一。
特别是2022年，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数量近百只，规模突破9000亿元，较2021年大幅增加，增长亮眼。从发债银行类型来看，中小银行在数量上占据着主力地位。
除了利用二级资本债“补血”外，多家中小银行也尝试通过增资扩股、筹划上市、发行永续债、专项债等方式，提升抗风险能力。
